一针一草 慢病轻消
.4.10
他是站在居民预防保健第一线的社区良医；
他运针出神入化,开方药到病除,被患者亲切地称为“妙手神针”；
他不仅在临床医学上积累了大量丰富经验,更将经验深入浅出地总结成一个个生动的故事。
本报特开辟专栏《良医堂之吴大夫说》,医院中医科副主任医师吴鲁辉20年医路生涯的金玉良言,为读者点亮通往健康之路的一盏明灯。
壹 我的鼻窦我做主《左传·定公十三年》云:“三折肱知为良医。”就我自身而言,这些年得过不少病,得一个病有一个病的体会,鼻窦炎就是其中之一。
那是我毕业实习的时候,医院和老师一块值班,就感觉身上乏力、发冷,一量体温38.5度。就向带教老师请了假回到了宿舍。根据感冒病史,结合鼻塞、流脓涕、面颊痛、发热、右上颌窦区压痛的症状和体征,研究了一阵子,才给自己诊断明确,原来自己是鼻窦炎中的急性上颌窦炎。
鼻窦炎,包括急性鼻窦炎和慢性鼻窦炎。鼻窦炎可发生于一侧,亦可双侧。可限于一窦发病,亦可累及多窦。临床表现为鼻塞、脓涕多、头痛等。
诊断明确了,怎么办?虽然在医学院校上学,但其实看病也不是很方便。又研究了一番中西医书籍,决定自己给自己针刺治疗。找来酒精、针灸针,还有非常重要的镜子。照着镜子给自己扎上了太阳穴等相关穴位。太阳穴向下方要扎到颧弓里面,这样能离上颌窦的后面近点。效果还是不错的,针一次退热,针刺了5天就痊愈了。
毕业以后接触这个病不是很多,但毕业18年了也治疗过一些急、慢性鼻窦炎。
一个27岁青年女性来诊,无精打采,身着重衣,形冷畏寒。诉发热两周,一直输液,伴鼻塞,流*脓涕,检查上颌窦区压痛。刚量过体温38.6度。考虑鼻窦炎。先火针点刺大椎,再针刺太阳、四白、下关、风池、风府、完骨诸穴。火针点刺结束患者即感舒适,精神好转。回到家中体温降至36.8度。复诊时说,中医太神奇了,来时三十八度六回家就变三十六度八。此后体温一直未再升高。针刺数日诸症消失。
还有一个10岁的小妹妹,鼻塞、流*浓涕、头痛已经治疗两月,鼻孔内可见数个疖肿,上颌窦区压痛,口鼻之间因长期擦涕而色红。头几日家长陪同,以后每日放学独自前来针刺。针刺期间配合良好。针刺两周10次而诸症逐渐减轻以至消失。
还治过一些类似患者,效果也还不错。
多种细菌感染可以引起急性鼻窦炎,现代医学长于治疗细菌感染性疾病,所以来我这里的患者少一点。但针刺或中药治疗鼻窦炎的效果还是不错的。鼻窦炎除了可以当作软组织损害相关征象治疗进行针刺外,还可以配合一些中药服用,病程长点的一般我建议针刺加中药同时应用。鼻窦炎如果眼部肿胀或视力受到影响,预示着病情严重,有失明风险,医院求助专科医生。
平日里走路较快,结果不断有长者和朋友让我慢下来。平日里朋友道别也常说:“慢走”。平日里也常听到老人看见孩子总是说:“慢点”。但是也有长者就养生提出“猴行”。
1咱先说猴行。年10月30日,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国家卫生计生委和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共同在京举办第二届国医大师表彰大会,授予干祖望等29人“国医大师”荣誉称号。干祖望先生是其中最长者,岁。干老读书、藏书、教书、写书一生,为后学敬仰。岁时尚未退休,可以头不晕、腰不痛地坐半天门诊；可以思路清晰地站着讲学、作报告两三个小时；可以子夜之后才睡觉,坚持读书创作；更是可以不坐电梯,走上其工作的在16层楼的病房。干老总结自己的养生方法为8个字:童心、蚁食、龟欲、猴行。
猴子反应敏捷、行动轻快,具有朝气与活力,要蹦蹦跳跳,如猴般灵活、好动,能站不坐,能步不车。干祖望教授每天都要手动、脚动、身动,让生命在勤动中得以延续。他从40岁起,就坚持跳远攀高的活动,到80多岁仍能在半米多高的阶梯上跳上跳下。年干老94岁接受央视《东方时空》采访时说:“我从外貌看,七十；行动起来,五十；思想呢,糊里糊涂的,二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心理学家John Bargh在纽约大学做了个实验,一组学生在一组半数是和老年人相关的词汇中挑出一部分来组成句子。当他们完成这项任务后,去另外的地点去完成另一项任务的过程中行走速度比对照小组的学生行走速度慢得多。
而德国一所大学做了另外一个实验。研究人员要求参加试验的学生以每分钟30步的速度,这是他们正常行走速度的1/3,在房间里绕圈走5分钟。结果学生们能更快地辨认出与“老年”相关的词汇。如果首先想到老年,你就会表现得像上了年纪。这个实验其实可以看作上个实验的翻版。所以,吴大夫个人还是赞成“猴行”养生,不要让青春在“慢行”中悄然逝去。
叁 “好治”亦难治的“面瘫”面瘫有人认为很好治,但吴大夫觉得面瘫很难治。 面瘫有多种病因,这里只介绍一下最常见的Bell(音译:贝尔)麻痹。贝尔麻痹是指临床上不能确定病因的、不伴有其他体征或症状的单纯性周围面神经麻痹。一般认为是经过面神经管的面神经部分发生急性非化脓性炎症所致。
为什么说好治?因为大部分面瘫可以自愈,医生有条件贪天之功为己有。根据国外的大宗病例报道,面瘫的自愈率为80%左右。国内有专家估计,在中国面瘫的自愈率稍低,但也在70%上下,并认为在发病3周以内完全恢复正常的都属自愈。
那么面瘫还需要治疗吗?建议还是要治疗,因为经过正确治疗的早期面瘫患者临床治愈率可达到95%以上。吴大夫一般按照软组织外科学的观点,针对颈肩相关病变软组织进行针灸治疗。吴大夫一般不治疗脸面。面瘫不是脸面出了问题,而是耳后的面神经出了问题。而面神经问题有一部分是和颈肩部软组织病变有关的。《景德传灯录》有禅宗公案记载,南岳怀让禅师度马祖道一时说过:“如牛驾车,车不行,是打车呢还是打牛呢?”也就是《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治病必求于本”之意。
那么为什说难治呢?因为神经变性一向难治,而部分面瘫患者就会发生面神经变性,而影响面瘫预后的因素取决于病损的严重程度。轻症无神经变性,2-3周开始恢复,1-2月可痊愈；神经部分变性者,就需要3-6个月恢复；更严重者恢复缓慢或不恢复。可以采用肌电图和电兴奋性测验,来帮助估计预后。
一是建议积极针对颈肩相关软组织积极治疗；
二是建议进行神经定性诊断,以估计预后；
三是如果经过3-4周的治疗仍没有观察到面部的主动运动,建议考虑手术。
有研究表明发病3-4周后,面肌仍无真正运动者不可能通过保守疗法治愈,应考虑手术减压为主的综合治疗。
诸病易治,咳嗽难医。门诊上每每遇到感冒后咳嗽治疗一月、两月而不愈的患者。这里有个吴大夫自拟的方子,效果还不错,读者若有需求不妨一试。
方子很简单,概括起来只有四个字“*金皮草”。
是禾本科植物青皮竹或华思劳竹等秆内的分泌液干燥后的块状物。国医大师干祖望有一篇文章《我最喜欢的四味药》,其中就有天竹*。文中对天竹*大力推崇,称翻遍本草学、药典也难以找到其他可以胜任治疗慢性咽炎之药,但唯有天竹*可以取用。急慢性卡他性或化脓性中耳炎、鼻窦炎、急性咽炎天竹*更是急先锋。天竹*可以治痰,而不论已成之痰、未成之痰,还是老痰、顽痰；可以清热,而不论虚热、实热；可以治疗咽部异物感；可以滋养五脏,生津益阴；有百利而无一弊。
金荞麦的广泛应用与另一位国医大师朱良春有关。朱良春19世纪50医院院长时挖掘了民间医生“三只奇葩”。他们是“蛇花子”季德胜,“邋遢先生”陈照,“成八先生”成云龙。成八先生只治疗一个病就是“肺脓疡”,用的药叫做“铁脚将*草”,就是金荞麦,也叫金锁银开。可以治疗急性咽炎、扁桃体炎、痢疾、痈疾、恶疮肿*等感染性疾病外,还有用于治疗妇女月经痛,消化系统疾病及病*性疾病。
3“皮”是陈皮。陈皮可以理气健脾,燥湿化痰。用于脘腹胀满,食少吐泻,咳嗽痰多。自古应用良多。罗大伦曾在书中也推荐过这味药治疗咳嗽。
鱼腥草又名“折耳根”、“蕺菜”,南方作为菜品食用。可以清热解*、消痈排脓、利尿通淋,用于肺痈吐脓、痰热喘咳、热痢、热淋、痈肿疮*。很多中医名家常用来治疗呼吸系统疾病。其价格比金银花便宜很多,但有专家应用认为疗效好过金银花。
如果是感冒轻症或感冒后仅余咳嗽,无需细辨寒、热、虚、实,直接用这“*、金、皮、草”四味药就可以了。且这四味药除同样无*的天竹*外都可作为食品,味道也不是很苦,服用起来安全痛苦小。由于金荞麦需*酒拌再隔水炖,煎煮不便,故推荐直接使用中药配方颗粒,免于煎煮。我这里使用的是一方中药配方颗粒,每次四味药每种各一包,开水冲服,一天三次,不拘食前食后。成人及儿童疗效均不错。自己前几月感冒一次,咳嗽,夜间尤甚,难以入睡,服用此方当晚即效,夜间睡眠无碍。每每患者反馈可收此效。
如果有发热、咽痛可以再加“天、地、玄、*”,天冬、地耳草、玄参、地*及石膏、麦冬、甘草、桔梗、升降散等,这就需要医生根据病情开具了。酌选几味,每次一包,一天三次。如果三天发热不退,或出现变证,或医院复诊。
另外如果是典型的桂枝汤证、麻*汤证、麻杏石甘汤证、葛根汤证、小青龙汤证、大青龙汤证,医院请医生当面诊治。
伍 参柴硝轺 古今有异经方一般指《伤寒论》及《金匮要略》二书所记载方剂,是相对于宋、元以后出现的时方而言,至今依然青春不老,应用广泛而有效。但学者研究,经方所用个别药物古今有异,而有些医者不能尽查。
人参据本草文献考证,*参入药,早在《神农本草经》时代就已经开始,那时*参、人参混用。陶弘景《神农本草经集注》:“上*郡在冀州西南,今魏国所献即是,形长而*,状如防风,多润实而甘,俗用不入服,乃重百济者,形细而坚白,气味薄于上*。次用高丽,高丽即是辽东,形大而虚软,不及百济。”“形长而*,状如防风,多润实而甘”符合桔梗科*参的特征。此条是最早*参的描述,而非对人参的描述。一直到清代*参才成为独立品种。有学者从文献和仲景对人参的应用上,认为仲景所用人参应为今之*参。
柴胡“柴胡劫肝阴”之说首见于明代张鹤腾《伤暑全书》序言中,周扬俊又在其《温热暑疫全书》中提到此说。叶天士在《三时伏气外感篇》中说:“不知柴胡劫肝阴,……致变屡矣。”于是后世医家也备受影响。但柴胡是否劫肝阴学者一直有所争议。
祝之友指出柴胡自古以来均以地下根入药。北方一直以柴胡根入药,无劫肝阴之弊,而南方以地上部分入药,而有劫肝阴之弊。二者化学成分有所不同。
朱晟《中药简史》中提到了唐代芒硝。鉴真时代中国输入日本的汉药中仍有一部分珍存在现在。其中芒硝经检查是硫酸镁,而不是现在认为的硫酸钠。这个问题有文献支持,甄权曰:“芒硝,一作苦硝,言其味苦也。”硫酸钠和硫酸镁形质相似,但硫酸镁较苦。
现代医学认为硫酸镁口服,泻下利胆,外用消炎去肿,与古籍所载芒硝用法类似。
连轺仲景麻*连轺赤小豆汤,今多以现在的木犀科植物连翘入药。但有学者考察文献认为古代本草所载的正品连翘应是藤*科金丝桃属的多种植物。也有学者认为《备急千金方》中连翘丸、连翘五香汤中的连翘,《外台秘要》中治痈疽肿*方中的连翘草及根,《集验方》中的痔疮肿痈方中的连翘,还有五代韩保升《蜀本草》、宋苏颂《本草图经》中的连翘均为现今藤*科植物红旱莲。《名老中医之路》指出叶橘泉先生认为麻*连轺赤小豆汤之连轺,是金丝桃科(即藤*科)的小连翘(地耳草、田基*)。叶橘泉先生年有相关论文详考。
至于汉时芍药当为今赤芍、枳实为今枳壳、桂枝为今之肉桂,前人有较多论述,不再多言。
聊备一说,仅供参考。古今中药有同异,初学中医当审慎。
吴鲁辉,医学硕士,副主任医师。年本科毕业于山东中医药大学针灸专业,年研究生毕业于北京中医药大学。山东中医药学会推拿专业委员会委员,淄博市亚健康学会理事,淄博市中医学会中医治未病专业委员会委员。淄博市青年岗位能手、淄博市青年卫生科技创新人才、山东省卫生系统文明服务明星、九三学社省级优秀社员、淄博市职工职业道德建设先进个人。
多次外出至济南、北京、上海、南京等地进修学习,并把所学应用于临床,获得良好的临床疗效。家中书盈四壁,每日读书不辍,并利用各种机会寻师访友,问道于贤,针灸、手法融汇古今中外,中药随证施用,治愈患者甚多。多家报纸、电视、电台做过专题报道。
擅长针灸、方脉、徒手治疗头、颈、背、肩、臂、腰、骶、臀、腿等软组织损害性疼痛,活动受限并眩晕、眼胀、眼痛、视力减退、耳鸣、吞咽不适、口张不大、胸闷、胸痛、心悸、早搏、腹胀、腹泻、腹痛、尿频、尿急、尿失禁、痛经、月经失调、行经不畅、男女性生殖器痛或性功能障碍等软组织损害相关征象,以及感冒、急慢性胃炎、急性肠炎、急慢性胆囊炎、胆结石、肾结石、泌尿系感染、冠心病、乳腺炎、缺乳、盆腔炎、小儿原发性肠痉挛、小儿腹泻、带状疱疹、面神经炎、结膜炎、麦粒肿、痤疮、丹*、淋巴管炎、浅静脉炎、动脉硬化闭塞症、糖尿病足、雷诺氏综合征、下肢发凉、牙痛等各科杂证。
曾多次应邀在北京、南京等地做“以痛为输”学术讲座,获得同道好评。在《中国针灸》等杂志独立发表文章多篇,与师友合作发表文章或全国学术会议交流文章若干。参编著作有《国家执业医师资格考试:中医师实践技能应试指导》,《国家执业医师资格考试:中医师应试指导》,《脉管炎个怎么办》。